【人物档案】

方立，知名学者，书法和书法理论爱好者。笔名：方碧文、龙泉山人等。1951年6月出生于浙江淳安县龙泉庄，在职研究生学历。1969年1月参加工作，1970年5月入党，1971年6月提干。1990年，调入中央政策研究室任政治组（局）筹建负责人、信息组（局）副局长兼两组党支部书记，研究室机关党委委员。1996年后分别任中央政策研究室信息研究局、政治研究局、国际研究局局长，2003年9月至2013年4月任中央政策研究室副主任。2013年3月至2018年2月任十二届全国政协文史和学习委员会副主任。先后担任中国思想政治工作研究会副会长、中国政策科学研究会执行会长、中国政策科学研究会文化委员会会长、北京大学中国战略研究中心名誉理事长等。现为中央马克思主义理论研究和建设工程首席专家，中国社会科学院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研究中心学术顾问，国家新疆智库委员会委员等。

专著有《当代中国社会主义的命运和前途》（1992年）、《多极化世界格局中的中国社会主义》（1998年）、《在新的历史起点上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2010年）、《古丝绸之路的当今对话》（2006年）、《中国书法研究导论》（2019年）以及歌词《中国，强起来》（2018年）等。主编有《中国西部现代化研究》、《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新探》、《科学社会主义概论（第二版）》（2020年，中央马克思主义理论研究和建设工程重点教材）等30余部，在人民日报、光明日报、求是、解放军报等刊物发表文章400余篇200余万字。发表书法论文《汉字的书写艺术》、《书法的哲学思考（上、中、下）》、《漫谈书法和养生》等约30万字，发表篆隶楷行草书书法作品200余幅，书法作品多次入编《中国当代书画名家年鉴》等辞书、多次当选《神州》《典藏文化周刊》等大型期刊封面人物。

寿从养生来的望问闻切和临床八法

——漫谈书法和养生（之十五）

■　文／方立

一、望、问、闻、切的四诊方法

脏象是人体脏腑的正常生理机能及其病态变化反映于外的征象，《黄帝内经》认为“有诸内者、必行诸于外”。就是说，人体内部的疾病都会在外部有症状。依据《黄帝内经》的理论，经过几千年发展，中医总结了属于自己的一套诊断方法，这就是望、问、闻、切的四诊方法。四诊最早有文字记载的是《难经》，据传是由战国时期的著名医家扁鹊总结提出。望、问、闻、切的四诊方法是中医辨证施治的第一步，通过从外测内、见证推病、以常衡变的方法，进行分析归类，作为诊断、辨证、立法、用药的依据，是八纲辨证的重要环节。

望诊，主要是望神、色、形、态，是四诊之首。闻诊，是医生用听觉听患者的声音，用嗅觉闻患者的气味，从声音的低微或者高亢，从气味的酸臭腥腐等，辨别患者疾病的寒热虚实等。问诊，询问患者自觉症状、病因、病史、治疗情况、生活习惯等。切诊，是医师用手直接检查患者脉象和体表各部情况，包括切脉和触诊两部分。除了望、问、闻、切的四诊方法，中医还有九宫腹诊等其他方法，就是大体在中焦部位划分九宫，每宫代表身体某个部位。

中医脏象学还有非常独特的察舌辨证诊断技术。这早在《黄帝内经》就有60多处记载，相当精确地描叙了舌的解剖、生理、病理以及对临床辨证和决定治法的意义。以后经过扁鹊、张仲景、王叔和、孙思邈等人发展，到了元代舌诊开始成为独立学科，并有了舌诊专著《敖氏伤寒金镜录》。中医认为，有诸内必形之于外。内脏精气可上营于舌，脏腑病变可以从舌像变化反映出来，这是望舌察病的基本依据。人们发现，舌的一定部位与一定脏腑存在着特异性联系。舌尖多与心肺相关，舌中部多与脾胃相关，舌根部多与肾相关，舌两边多与肝胆相关。

望舌，主要观察舌质和舌苔两个方面变化。舌质又称舌体，指舌的肌肉脉络组织。舌苔指舌体附着的苔状物。一般说，察舌质重在辨气的虚实，察舌苔重在辨邪气深浅和胃气存亡。正常舌像是舌体柔软、灵活自如，没有肿胀、瘦瘪、强硬、瘘软、偏歪、颤抖等表现。舌色淡红润泽，舌面白苔颗粒均匀、干湿适中、不滑不燥，就是通常所说的淡红舌、薄白苔。反之，就是病变。

从舌质看，舌体强硬，多为中风征兆；舌体瘘软，多属气血虚极；舌体颤动，多属气血两虚或者阳气虚弱；舌色淡白，多主气血虚衰；舌色红绛，多主热症；血色紫绛，多主血淤。

从舌苔看，苔薄多为疾病初期，病位在表；苔厚则为病邪入里，病位已深；黄苔多是热，白苔多是寒，腐腻苔多是积食痰浊等。舌苔由白转黄、变黑，多是病邪由表及里、由轻变重，由寒化热；舌苔由润变燥，多是热盛伤津，由燥转润，则是津液复生、病邪渐退。

望舌应以充足柔和的自然光线为准，将舌自然伸出口外，不能过分用力。舌诊之前最好不吃东西。舌诊要同问诊、闻诊、切诊结合，做到四诊合参。

二、汗、吐、下、和、温、清、补、消的临床八法

中医学在长期实践中，确立了汗、吐、下、和、温、清、补、消等临床上常用的8种治疗方法。

汗法。是开泻肌腠、逐邪外出的一种治法。汗法适用范围一般为外感初期、水肿和疮病初期，以及麻疹将透阶段。具体用法：表证是辛温发汗、辛凉发汗；里证是濨阴发汗、助阳发汗。要注意的是，凡剧烈吐下、淋痂、疮痂、亡血痂原则上都在禁汗之列；发汗以汗出去邪为度，不宜过量；用量因时因地因人而异；服药后要避风寒、忌油腻。

吐法。是引导病邪或者有毒物质从口中涌吐而出的一种方法。适用于痰涎壅盛、食积胃脘不化、恶心呕吐，或者误食毒物尚留胃中等疾病。具体运用于病情严重急迫，必须迅速吐出的实证。根据病情不同，可采用药物或者非药物的吐法。必须注意，凡病势危重、老弱气衰、诸失血者、诸喘息不安者、脚气上冲者、怀孕或者产后，原则上都为禁忌；凡服用吐剂，一吐为快，不可多用；吐后不能立即进食，禁食生冷硬物，避风寒。

下法。是攻逐体内积滞、通泄大便的一种治法。适用于邪在肠胃、燥屎停结、热结于里以及水结、蓄血、痰滞、虫积等疾病。具体运用可分为寒下、温下、逐水、润下、通瘀、攻痰、驱虫等。必须注意，凡邪在表，邪在半表半里，阳明病腑未实，高年津枯，阳气衰弱者等，都不可用下法；下法以祛邪为度，不宜过量，防止正气受伤。

和法。是祛邪和扶正兼用，达到祛邪而不伤正的和解治法。适用于少阳证，太阳少阳及少阳阳明合病，肝胃不和，肝郁所致的月经不调等。具体适用于病在半表半里，或者表里同病，而汗、吐、下法又不能用的情况。具体治法有：和而兼汗、和而兼下、和而兼温、和而兼消、和而兼补等。必须注意，凡并协助表未入少阳者，邪已经入里之实证，以及虚寒证，原则上都为禁忌。

温法。是怯除寒邪、补益阳气的一种治法，通过回阳救逆、温中散寒、补益阳气而祛邪治病。适用于寒邪滞留三阴，或者由热证转为寒证的疾病，主要用于里寒证。必须注意，凡热伏于里、真热假寒者，内热火炽而见吐血、便血者，素体阴虚、舌质红、咽喉干燥者，神昏气衰、形瘦面黑、状如枯木、阴液虚脱者，原则上均为禁列。

清法。治疗一般热病的一种治法，有退热降火、保津除烦解渴的作用。适用于里热炽盛、不论热在气分或营血的热病。依据热在气分和营血的不同，分别采用辛凉清热、苦寒清热、透营清热、咸寒清热、养阴清热、清热开窍等。必须注意，表邪未解、阳气被郁而发热者，体质素虚、脏腑本寒而有寒像者，气虚血虚而引起的虚热者，阴盛格阳的真寒假热者，命名火衰的虚阳上浮者，皆不可误用。

补法。补益人体阴阳气血不足、体力虚弱的病人，如气虚、血虚、阴虚、阳虚以及正气虚弱而无力祛邪者。补法必须照顾作为后天之本的脾肾两脏，一般可分为补气、补血、补阴、补阳四法。必须注意，凡实证而表邪虚证假象者禁补，运用补剂时应少佐理气药，以防止虚不受补。

消法。包括消散和消破，适用于慢性癥瘕积聚而不宜下攻者，如气、血、食、痰所形成的积聚凝滞等疾病。针对病因、病机、病证不同，有消坚、行气、利尿、消瘀、消食导滞、消痰化饮、消水化肿等。必须注意，气滞中满及土衰不能制水的肿满者，阴虚热病见口渴不食者，脾虚而有腹胀泄泻、完谷不化者，脾虚生痰或者肾虚水泛为痰者，妇人血枯而月经停闭者，均为禁用之列。

中医的诊断，确实是高深莫测的学问，潜力很大，掌握难度也很大，所以要成为一个名医也很难。中医在疾病诊断方面有独到之处，是整体的辨证的，但是没有相当的经验积累和理论功底，一般医生做不到。中医还需要对中药及其药性有丰富的知识，一般医生也做不到。尤其中医多数内容是几千年来的认识，总体是正确的实用的，但又需要依据科学特别是现代医学发展补充新的内容，这就是中医进一步现代化科学化的问题。所以，真正能够成为名中医大家的，是少数人。西医诊断有使用科学仪器的优势，科学仪器总体有比个人经验诊断更快更全面更规范的方面，不仅可以定性，而且可以定量。中医和西医都应该是开放的包容的发展的学问，相互可以借鉴、补充甚至融合，而不是相互排斥，这样才能更好服务于人类健康事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