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文字与书法

——在2015米兰世博会“中国文化种子论坛”和欧洲设计学院的演讲

■　文/卫双良

相信在座的各位都比较熟悉梵高的《向日葵》，达芬奇的《蒙娜丽莎的微笑》和米开朗基罗的《大卫》，他们无一不是西方文化艺术的杰作，在这里，我要向大家介绍的是经过数千年历史文化沉淀的东方文化艺术瑰宝——中国文字与书法艺术。

一、古老文字，历久弥新

世界上曾经有四大古文字，即古埃及的象形文字、古巴比伦的楔形文字、古印度文字和中国古文字。汉字是迄今为止产生最早、使用时间最长的文字，至今已有大约4000年的历史，是上古时期各文字体系中唯一继承至今的文字。且成为全世界五分之一以上人口使用并成为联合国通用的文字之一。

中国汉字何以数千年源远流长，历久弥新？

1、汉字的创造具有极其深厚的根基。在中国的传说中，大约五、六千年以前，中国中原部落领袖黄帝令他的史官仓颉造字。仓颉不辱使命，从早到晚静观飞禽走兽，细察天地万物，尔后取其特征绘制图形而成文字；当然，按中国文化先驱鲁迅的说法：在社会里，仓颉也不止一个，有人刀柄上刻上字，门户上画点画，心心相印，口口相传，文字就多起来了，史官一采集，便可敷衍记事了。从而证明，汉字的产生根植于人民的生产劳动，采撷于天地万物，有着深厚的社会和自然根基。

2、巧妙的“六书”造字法，突破了“象形”的局限。文字创造之初，以实物摹写为特点的“象形”文字，其符号简单，字数有限，无法适应社会的发展和文明进步的需要。我们的祖先运用自己的聪明智慧，把汉字的原始材料加以种种不同的组合，创造出数千单字，满足了记录与表达意义的需要?。这就是六种造字方法的使用，世称“六书”：象形、会意、形声、指事、转注、假借。

3、雕刻术使文字得以长久保存和广泛流传。为了使成熟的文字语言能够“留于异地，传于异时”，古人们创造了雕刻的记录方式。我们的祖先从约4000年前就在龟甲、兽骨、竹简、岩石、金属礼器等不易朽损的物体上刀刻石雕。使中华民族悠久的历史和优秀的文化血脉得以流传。所以在世界各种文字体系中，唯有中国的文化历史上溯五千年，也可以有字可鉴。

4、字体的演变符合了快捷简约的时代要求。中国文字自产生以来，一直朝着简捷便利的方向不断地发展演进。顺应了时代发展和文明进步的步伐。其中经历五个发展阶段，完成了由繁到简的字体演进，创造了各具千秋的文字体系，形成了篆、隶、楷、行、草五种书体。

二、神奇书法，言志传情

我们的古人讲“书为心画”，是说好的书法不是在用笔“写字”，而是在用“心”说话，是书家思想感情的流露和宣泄。书法艺术的这一特殊功能为人们提供了一个内涵丰富外延广袤的思想空间，这是其他任何一种艺术都不可企及的神奇绝唱。

书法能传达一种思想情绪。书法是由线条构成的形象艺术，其线条的粗细轻重，墨色的浓淡干湿，速度的疾徐快慢，字形的欹正俯仰等等，都是书家喜、怒、哀、乐的外在表现。唐代大书法家颜真卿为祭奠就义于安史之乱的侄子颜季明的《祭侄稿》表达了对亲人的哀怨和对叛军的愤懑，两种心情交织一起。他的作品，笔迹急促匆忙，涂改删补处处可见。综观全篇，起首的凝重、中篇的狂放、篇末的忘情，悲愤苍凉，如火山迸发，狂涛倾泻！是作者至诚“心语”的自然流露。

书法能表现一种精神取向。书法作品怎么写和写什么，总是从形式和内容结合上，表现一种精神取向。“正书第一”的欧阳询《九成宫礼泉铭碑》，把一代名相魏征的华彩撰文融于笔端，跃然石上。此碑之字呈现了唐楷法度森严的特征，有棱有角，方方正正，“瘦硬清寒，神气充腴”，其文字内容是借古鉴今的千古绝唱，足以让王侯将相及庶民百姓拍手叫绝。表达了克勤克俭、克己复礼的精神取向。

书法能给人一种美的享受。在中国人的眼里，书法是无色的绘画、无声的音乐、笔尖的舞蹈。艺术之美与内容之美所产生的视觉冲击和心灵感染，让阅读者得到一种美的愉悦。1700年前，书圣王羲之为文人雅士们一次风雅聚会所作之序《兰亭序》，是世人公认的字文共美的“天下第一”。王羲之的笔端平平和和，洋洋洒洒，“飘若浮云，娇如游龙，波谲云诡，变化无穷”充满隽秀之气，读后给人一种扑面而来的美的感受！

三、并蒂之莲，相生相伴

汉字和书法相伴而生。汉字和书法是一对联生体，在几千年的成长过程中，两者共同经历了产生、形成、发展的流变过程。虽然随着时代的变迁和书写工具的多样化，其特性与功能渐次分离，从而有了写字和书法之别，即实用与审美的区别；但汉字是书法的“本源”的渊源关系不可改变，因为书法是写字的艺术，离开汉字，书法则会成为无本之木、无源之水。

汉字与书法交相辉映。书法艺术是以汉字为载体的线条艺术，汉字的产生和发展为书法艺术提供了广阔的发展空间，而书法艺术的产生和发展又促进了汉字的稳定与提升，两者相得益彰，交相辉映。

汉字与书法永耀光华。可以预见，从日月星辰、宇宙万物中生发出来的中国汉字，将继续与天地共存，与日月同辉，永放人类性灵之光华；中国书法将站在古圣先贤几千年来所创造的艺术高度上，在继承中创新，在创新中继承，以更加精美的艺术作品让未来世界更加绚丽多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