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溯先秦神韵 重铸大汉雄风——读著名画家王阔海的新汉画艺术
追溯先秦神韵 重铸大汉雄风
——读著名画家王阔海的新汉画艺术
■ 文/邵妙苗
他,是一位军旅画家,能诗文,善书法,更谙熟人物、山水、花鸟之道,其作品屡屡获大奖。
他,是一位开拓者,以敢于开宗立派的大家气魄,创造了中国独一无二的绘画风格——新汉画,为丰富与发展中国画做出了杰出的贡献。
他,是一位攀登者,以汉学为基,汉风为魂,汉画入墨,承古求新,使自己开创的新汉画艺术台高榭厚,并继续推向近乎完美的极致与高峰。
他,就是中国新汉画艺术的创始人——中国当代著名画家王阔海。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王阔海先生崇尚汉代博大雄浑的文化精神。几十年来,凭着“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的睿智与灼见,凭着“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的苦修,凭着“咬定青山不放松”的毅力,他潜心于中国画美学理论及传统笔墨技法的研究,全面继承中国的绘画传统,汲取了汉砖、汉瓦、汉画像石刻艺术的精华,沟通了汉画像石与中国画笔墨之间的灵魂,兼收并蓄了浮雕、壁画、唐三彩、剪纸、皮影等民间艺术的精邃,将古汉画之石刻形态转换成新汉画之笔墨形态,将刻意变写意,以笔代刀,将中国画传统笔墨技法、学院派绘画与古典绘画艺术熔于一炉,整合成为现代的水墨图式,被美术界誉为“王阔海的新汉画艺术”。其作品古朴典雅,空灵明净,幻化玄妙,狂放而不失精微,洒脱而充满力度,形成了自己独特的艺术风貌。王阔海先生以新古典主义的风姿,昭示了新汉画所标领的中国绘画的当代性。
王阔海先生的新汉画艺术体系,有着五种不同的艺术风格与样式:一种是以《出征图》为代表的以大写意笔墨与古汉画石刻中博大雄强的大汉民族文化精神相契合的语言形式,将沉重的历史感化入笔墨,张力十足,厚重凝练;另一种是以《孔子见老子》《古汉画印象》及《火箭兵碑铭系列》为主体的对汉砖阴线凹底的艺术效果进行了水墨转换与重构,运用自创的冲墨之法,使画面阴阳倒转,黑白颠倒,观其画一如进入时光隧道,境入远古;第三种是以《大将军出战》《新疆老汉》为代表的整幅画面,全以没骨的冲墨冲水法而为之,有着强烈的浮雕感;第四种则将新汉画技法间而有之地用于戏剧人物系列,有别于以往中国画坛画戏剧人物的方法,使人耳面一新;第五种也是他最为常用的冲墨冲胶之法,从《车马出行》《出游》《长安水边》《赏荷》等作品中,我们可以看出笔墨淋漓,如屋漏痕,色墨渗化,如梦似幻,以人物外轮廓线之既定和轮廓内结构之不定形成对比,似有却无,似无却有。博大雄浑含其内,笔墨流韵彰其外,隽永典雅,是王阔海先生近几年将其新汉画推向极致的神逸之作。
在当今中国画坛,自创技法如此丰厚,风格如此多样,开拓如此宽阔,体系如此宏大者,实不多见。王阔海先生的新汉画,“笔墨魂魄见汉唐气象,精妙架构显天机盎然。”以笔墨雕塑的方法,酣畅淋漓地表现了内心的人文情怀,丰富了当前中国画创新的景观,给人以强烈的视觉冲击。
创新难,难于上青天。这是因为中国画历经数千年的历史,其美学研究与技法积累可谓异常丰厚完备,哪怕在技法层面有一点点突破都是难乎其难。而王阔海先生却能借古开今,创造出一整套中国新汉画艺术体系,着实难能可贵。一如著名画家范曾所云:“王阔海的新汉画是借汉代之杯斝、斟满个性化的美酒,以浇自己胸中之块垒。”王阔海先生的新汉画,从感觉上看,是从汉画中过来的,但已经不是原来的汉画像石了。这里有他的新感觉,充分表现了自己的个性,表现了自己独特的创造,所以才称之为“新汉画”。而且在创作内容上和形式上非常丰富:有的表现古典题材,有的表现现实生活,有的表现历史故事,也有的表现古代的军事题材,还有仕女和戏剧人物。但是他在用现代人的眼光、现代人的感觉去画,这当然属于创新的范畴。中国美术家协会主席刘大为对王阔海先生的新汉画给予了充分的肯定:“他借助汉画这种形式,再赋于它更多的内容。如他所表现的古典题材、现实生活题材,都用汉画这个艺术形式进行了重新的诠释、重新的演绎和表现,这确实是很可喜的尝试。只要广泛地借鉴古代文化,特别是将汉文化的博大精深融入绘画,会使王阔海的新汉画有更大更新的面貌。长期的探索,不断的创新,明显的风格。可谓熔古铸今,鉴往知来。”
问渠哪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
王阔海先生的新汉画,不只是衔接了远逝的汉代文化艺术链,而且深入到传统文化的整条长河中去汲取营养,特别是走到更远、更深的先秦文化中去寻觅“源头活水”。远古神话、图腾崇拜、先秦哲学……都为王阔海先生的新汉画提供了养分。
王阔海先生对中国文化的浪漫主义风格情有独钟。自人类学会结绳记事,浪漫主义风格就已肇始,并常常被运用于原始艺术之中。在王阔海先生看来,浪漫主义的远古神话,极大地影响了汉画石刻的创作,神话在古汉画像石刻中有着大量的表现:身有飞冀的应龙,九头人面的人皇,似龙似马的怪兽,象征吉祥的九尾狐,人面蛇身的女娲、伏羲,射日扶桑的后羿,六龙驾日的羲和,以及云为车、虎做马的风电雷车、雨师风伯……先人以瑰丽的想象和夸张的手法,自由驰骋,形成了一系列既有真实又有虚构的关于天体宇宙的解析。正是这神秘浪漫的解析,最终形成了后人在汉画石刻中所见到的神秘、怪诞的各色形象,成就了彪炳史册的汉画石刻艺术。
一幅幅充满神奇色彩的画面,一个个近乎怪诞的形象,都让王阔海先生心旌摇荡,魂牵梦绕。他在深深地为浪漫主义的无穷魅力所折服的同时,也不由自主地不断回眸,拨开重重历史的尘封,去寻觅产生这种浪漫主义风格的“源头活水”。
王阔海先生在远古的图腾崇拜中也找到了灵感。图腾崇拜促进了先人想象力的发展,激发了他们感情的流动。狂热的感情,奔腾的想象,成为图腾崇拜的显著特点:狂热的感情,鼓动了想象翅膀的自由翱翔,冲破了时间、空间的限制,使一切事物(包括人自身),哪怕是毫不相关的事物,联系起来,互相沟通;奔腾的想象,促使感情的巨流,渗透到一切事物之中,使世间的山川瀚海、日月星辰、花草树木、石头沙砾……都有了灵性,有了生命。这个想象与感情交相融合的过程,从本质上说,就是艺术创造的过程。图腾崇拜由此成为了原始艺术的摇篮。
在王阔海先生看来,艺术与图腾崇拜有着极其密切的关系:艺术或是从图腾崇拜活动中诞生,或是在图腾崇拜中被规范化,或者本身就是图腾的化身。作为造型艺术的一种,绘画自然也与图腾崇拜有着内在的联系,在汉画石刻艺术中,我们能够轻而易举地寻觅出图腾崇拜留在这种艺术样式的烙印:龙、虎、鸟(凤)、西王母……不胜枚举。
在众多的图腾中,“龙”作为中华民族远祖的共同图腾,是炎黄子孙共同的民族象征和传统标志,然而龙并不是自然界实有的生物。原始先民们以蛇为核心,糅合其他动物一些特点,构成了龙的兼具蛇、兽、鱼多种动物特征的独特形象——“身似牛,颈似蛇,腹似蜃,鳞似鲤,爪似鹤,掌似虎……”龙的神力也吸引了汉代先人们的目光,成为汉画石刻着力刻画的主要形象之一。遗留下来的汉画石刻中有许多龙的形象,造型出人意料,浪漫而夸张。
王阔海先生在浩如烟海的图腾崇拜中,发现了图腾崇拜的共同特点:首先,它们都以人的生命存在为审美意识的核心。图腾崇拜产生的最主要动因,就是为了人的生存与发展,为了氏族群体不受侵害,能够不断繁衍,自强不息。因此人的生命是最宝贵的,最值得关注的,因而也是最美的。几乎每个图腾都被想象成具有灵动华美的形象,它们代表了我们祖先对于生命的积极追求。其次,以大为美。这不仅是指外在形态,而且更主要是力量的强大。龙、蛇、虎、鸟之类的图腾动物,形体巨大,行动起来惊天动地,还能腾云驾雾。而这一点也是汉画石刻艺术之所以能够形成轻灵飞扬却又气势磅礴的积极浪漫主义内在神韵的渊源之一。
远古神话是浪漫的,图腾崇拜是浪漫的,古典文学也是浪漫的。王阔海先生认为,正是在《诗经》和《楚辞》所形成的强大的浪漫主义熏陶之下,汉画石刻汲取了浪漫主义的精髓——浪漫与夸张的创作手法,将从时间艺术中发展而来的浪漫主义成功地应用在作为空间艺术之一的汉画石刻艺术当中,创造出了一个绚丽多姿、怪异神奇的汉画世界。在南阳王庄汉墓出土的《河伯出行》中,画面中央刻四鱼驾车疾驰于白浪间,车中间高撑华盖,河伯则端坐辇上,车前有执盾者开道,左右又有鱼扈从随行,头顶又有众星宿护卫,素手纤纤的侍女翩翩起舞。天上、水里、人间三者不可思议地统一在了一幅石刻当中,其纵横捭阖的想象力,与《楚辞》可谓是一脉相承,同样令人叹为观止。
王阔海先生发现,先秦哲学特别是儒家哲学和道家哲学也在一定程度上影响着汉画石刻艺术的创作。《孔子施教》《不耻下问》《孔子见老子》《二十四孝图》等以儒家故事为主要表现内容的作品,遵循了儒家那种处处强调情感的和谐和节制,强调了绘画的社会政治、伦理道德的教育与认识作用。
而道家追求绝对自由的理念,也深深影响了汉画石刻的创作。大量的汉画石刻作品强调情感的自由抒发和表现,想象的无拘无束的飞跃,“乘物以游心”,“任其性命之情”,“达于情而遂于命”。运用最为奇特、大胆的想象,把仙界与人世糅合于一体,把诸如天堂、地狱等虚无缥缈的东西描绘得活灵活现,把遥远的天路历程写成咫尺相离,触手可及,在一定程度上体现了道家所追求的无限之美。先人们通过夸张的想象,将“升仙”这一主题做了奇丽迷人的描绘,从一个新的角度表达了汉代人“乐夫天命”的积极人生观。
胸罗万象神方畅,腹有诗书气自华
王阔海先生之所以能将自己的新汉画推向艺术的高品位,也是与他的诗文学养和几十年的书法修炼分不开的。在集诗书画为一体的《汉风当代》一书中,王阔海先生从自己的审美角度介入,以生动、优美的印象和饱满真挚的激情,彰显着浓郁的文化情怀和独立的艺术思考。一首《古汉画礼赞》,运用了四言古体诗的形式,十章、九百六十六句,解读了古汉画的历史渊源与艺术精华,充分展示了王阔海先生的文学修养以及对汉文化和先秦文化的认知与研究。
书法是中国文化精神及其思想智慧的最佳载体之一。王阔海先生认为,中国文字的意义,不止于代替有声语言,汉字还以感性直观的形式,以文载道,以文化人。他说:“书法之修炼,亦心性之修炼;法度之体悟,亦须心性之体悟;书法之载道,亦心性之悟道也。故心性之修炼乃书法修炼之大要,趋妙达玄之大端,不可不修也。”王阔海先生对书法的如是认知,缘于他对“汉画”的理解与把握,他是一位绘画基本功、图像感觉、图像想象以及绘画原创能力极强的画家,对绘画的理解与把握,使他的书法同样获益匪浅。
王阔海先生立足书法文化的学术前沿,在中国文化构成的文化空间,进行他的书法意象想象和创作实践。哲学的、文化学的修养,作为精神动力,在王阔海先生的书法实践中,无疑起到重要的理性支撑作用。他的书法修养极为全面,真、草、隶、篆乃至简牍,各体皆能。从而使得他的书法有了先秦英气、汉魏风骨、晋唐气象、宋元格调、明清趣味。他的书法字态饱满,意象丰润,线条极具弹性、韧性、灵性,力厚骨劲。在变幻莫测、空灵飘逸之中,转达出迟涩与古拙,运笔或正或欹,或收或放,时而凝重,时而舒缓,看似漫不经心,信笔纵横,实则胸有成竹,法度森严,于天真烂漫之中显示着精妙与豁达。
在对传统书法文化的深入研究和创作实践中,王阔海先生认为,中国书法的“象外之意”和“象外之境”,指向的是有“文化归属”的境界。因此,在书法创作中,他将书法的字态、书体、书意、书势,化转入“道”“技”无间的技法表达,使之形成由局部到整体的全方位意象,且使这全方位的意象形成的情感气息弥漫于书法行气,形成书法作品的整体性风骨、品格和神采。
王阔海先生的书法,意象生奇,风格稳健,从容、灵通而自然,笔墨痛快淋漓,犹如久旱禾苗沐膏霖。毫无疑问,这仍然是秦汉文化熏陶、影响而形成的文化襟怀。
王阔海先生在《静是绘画之大境界》一文中说:“动中有静,静中有动,动极生静,静极生动,动静相合,以静制动,是动与静之总体关系。静能产生诗意,静能产生神秘,静能产生联想,静能产生惬意,静能让人疲劳的神经得以静养,静更能让人的思维插上想象的翅膀。”新汉画艺术,正是王阔海先生数十年潜心静修的结果。静观新汉画,王阔海先生把自己的艺术想象和古代艺术形式溶为一体,使之天人合一,今古同辉,创造了自己的艺术符号,获得了举世瞩目的里程碑式的成就,让人叹为观止。
(编辑:如水)